第127章 月下星前(1 / 2)

二皇子的风流韵事她早有所耳闻,哪个姑娘爱上他最后都会落得个爱而不得,伤心欲绝的下场。

他对哪个姑娘好,也大概是一时兴起,不会太用情太深。

知画不想自家小姐和二皇子牵扯太深。

她咬着唇低下头去,“回二皇子,奴婢不知道。”

秦冠清叹了口气,“好吧。”

知画终于能离开,小碎步走得极快,边走边拍胸脯。

……

菊香园的夜景要比白天更美。

春和景明正对着留园三峰,冠云峰居中,瑞云峰、岫云峰屏立左右,如游龙起伏,隐于浓浓夜色之中,沐浴于皎皎月光之下,神秘又雄伟。

年宿宿坐在窗前,双手托腮看着冠云峰峰顶的天阁,像天上宫阙,遥不可及。

“啊嚏——”

她揉揉堵了半边的鼻子,已经有预感会感冒了,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病倒。

她关上窗,脱下狐氅正准备睡觉,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箫声,空灵通透。

这样好的箫声,应该是秦冠清吧?这么想着,她已经掀开被子躺下了,能伴着这箫声入睡,梦都是甜的。

但听了一会儿,她猛地睁开眼睛,窗外的月光落到眸中,她坐起身,总觉得这并非秦冠清所奏。

鬼使神差,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出了门。

春和景明的厢房一片黑暗,只庭前落下一片月光。

年宿宿左右看了看,寻着箫声的方向出了春和景明,一路往东走,穿过一个月洞门就能看到廊桥,桥上是鹤鸣阁。

阁顶有一人伫立着,双手执箫,腰细膀宽,长发束冠,发尾飞扬,衣袂飘飘,如谪仙一般。

夜色中看不清他的容貌,但年宿宿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她快步往廊桥走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夜里风大,她出来得急,竟忘了多穿一件衣服。

年宿宿上了廊桥,在距离桥中心的鹤鸣阁几米远时,她停下了脚步,抬头静静望着阁顶的男子,月光将他精致的棱角打磨得柔和,他似乎查觉到有人接近,停下了吹箫的动作。

此时春和景明和如坐春风两个院子的姑娘们纷纷竖起耳朵,疑惑着怎么箫声戛然而止了?

她们一致认为这是二皇子在吹箫,甚至这次吹得比在宫宴时更为动听。

至于二皇子是吹给谁听的呢?她们心中都有期待,一边私心认为是吹给自己的,一边理智又说二皇子与自己交情不深。

无论二皇子的目的是什么,听到就是赚到。

——

秦君郁侧目,看着廊桥上她单薄的身形,影子拉得极长,他笑了笑,“要上来吗?”

她点点头。

秦君郁将箫往腰带上一插,飞下阁顶,稳稳落到她面前,“得罪了年姑娘。”

他揽住她的腰,往自己的方向夹紧,随后用轻功飞上鹤鸣阁顶。

年宿宿还是第一次体验起飞的感觉,既兴奋又紧张,下意识环住他的腰。

他的手心很热,隔着薄薄的绸缎将温度传递给她。

因为穿得单薄,高处不胜寒,她一到阁顶就被风吹得瑟瑟发抖,浑身发冷,唯独他手心捂着的腰侧感觉烫得能将衣服烧穿。

秦君郁的手从她腰侧离开,一路向上握住她纤细的胳膊,“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?”

“忘了。”年宿宿心虚。

巧的是他也没披披风出门。

“咳咳咳……”她又咳起来。

秦君郁扶着她坐下,“生病了吗?嘴唇怎么这么白。”

年宿宿曲起双膝,双臂环着双腿,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没事,殿下继续吹吧,很好听。”她的眼神往他腰间那管箫看去。

秦君郁也坐了下来,两人紧紧挨着。

“本王吹得好还是二皇子吹得好?”玉箫在他指间转起了圈,大有她不说他就不吹的意思。

年宿宿忍俊不禁,他还着记着这事呢。

那夜在庆晖殿她不过是开了个玩笑——教会徒弟,饿死师傅,结果他耿耿于怀,今夜特地来证明自己。

她故意道:“二皇子吹得更好。”

他指尖一顿,毫不犹豫将箫收回了腰间,面沉如水,“本王技不如人,还是不吹了,免得被年姑娘笑话。”

年宿宿身子前倾把脸凑过去看他,他堵气把脸别到别一边。

她又凑近了些,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。

若非已经到了人体极限,他能把脸转到后背去。

“生气了?”年宿宿继续逗他。

“嘶——”秦君郁忍无可忍,头往回一转,鼻尖与她相撞,两人同时瞪大了双眼。

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一起,已分不清彼此。

年宿宿心如鹿撞,手胡乱一拽,抓紧了他的胳膊。

秦君郁呼吸沉重,粗砺的大掌握住了她的肩膀,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影子,这种感觉仿佛心房被填满,很沉很沉……喉结滑动,一个冲动的念头应运而生。

另一只手伸出来,食指挑起了她小巧的下巴,近在咫尺的红唇,他闭上眼睛缓缓靠近。

沉浸在暧昧气氛中的年宿宿突然清醒过来,在他就要亲到自己时